這是前陣子Peter Drucker生日時,financial times刊登的文章。
給大家分享分享
我老師說,Peter Drucker每次上課前,都會要求學生輪流去他公寓接他,
當天講授的教材,在坐上計程車後才開始想,所以上課的內容都是最新的。
我最喜歡的大師,生日快樂。
希望您可以長命百歲,希望有幸到美國唸書時能見您一面。
Peter Drucker首要之務
By Simon London
Published: November 16 2004 02:00 | Last updated: November 16 2004 02:00
僵硬的關節,無法阻礙清明心智的活躍。Peter Drucker週五就邁入95歲高齡,可是一談起管理的真正任務,卻比誰都還熱中。
「商學院裡只教對上或對下的關係,可是事實上現在真正重要的反而是平行的關係」。Peter Drucker濃厚的奧地利口音隨著年歲越發明顯,「如果要我說一件學管理的人非得學到的事情,那一定是如何跟沒有職權或指揮關係的人打好關係。因為對於這些人,除了打好關係外你還能怎麼辦呢?」
我大約在一小時前抵達Drucker位於南加州市郊的住處。這間離Drucker學院不遠的小平房潔淨卻很現代化,當護士出來應門的時候,Drucker有些模糊卻仍堅定的聲音已經從房子裡傳出來,「是從Financial Times來的先生吧?是吧?歡迎歡迎!快請進阿!」
Drucker的聽力有些退化了,前陣子還摔斷了骨頭。除此之外,這位縱橫60年的大師仍不改其風範,他的言談橫跨古今,涵蓋經濟、歷史、科技與社會,最後還能不偏不倚地切中主旨。有人開玩笑地說,寫管理書的人最大的挑戰,就是找出還沒被Peter Drucker說過的東西來說。事實上從他的第一本書”Concept of the Corporation”(1946)看到最近一本”Management Challenges for the 21st Century”(1999),就可知道這句話真是一點也不誇張。
知名學者Jim Collins為一本簡述大師思想的書籍”The Daily Drucker”作序,他描述「Drucker對於管理學的貢獻不是一兩個有趣的點子而已,他建構了這門學問完整的體系架構,將管理學大大地往前邁進,而且幾乎找不到一絲錯誤」。
但是即使是這樣的盛譽仍不足以彰顯Drucker的成就。在他之前雖然也有一些像是Taylor和Follett等學者分別涉及管理的不同層面,Drucker擷取這些片段絲路、織繪出管理的完整圖像。他在1985年再版The Practice of Management(1954)一書時,自述此書是「將管理學視為一門學科、將管理視為一種工作、將管理者視為一種職責」的第一本書。這段話不僅讓人難以質疑,書中所揭示的理念更是擲地有聲。
舉例而言,書中認為將管理職位限定給一些有特定學位的人是嚴重的錯誤,並在五十年前預言了MBA program的出現以及Henry Mintzberg等商業思想家的反彈。Drucker也抨擊「讓23歲的小夥子唸MBA program簡直是浪費時間」,他說「你可以教他們會計或是別的,但是不可能教會沒有實務經驗的人怎麼管理」。他的論點是,管理既非藝術也非科學,靠的不是學位而是實務操作的結果。
書中另一個先進的觀點則是,「無論是銷售、會計、品管或人事,企業內的每個職位都應該要知道他們對於創新的責任和目標」,這個觀點與現今許多管理大師們所提倡的企業流程創新不謀而合。
事實上,Drucker的許多創見都有待後人再去發覺。
他早年便警告管理者必須注意過度投入工作中,會讓他們失去客觀判斷、對外在機會與威脅盲目無覺。當談論到資訊科技,他的反應也是毫不遲疑地搖頭,「管理者完全被內部資訊淹沒後,哪能看到外界資訊呢?」
當他接下管理顧問的職務時,他堅持管理者每年必須和銷售人員交換工作兩個禮拜,並且加入非營利組織工作。他幽默地補充,「多數管理者還以為,他們和產業內其他公司的副總打打小白球,就算有和外界環境接觸了」。
另一個常被忽略的Drucker規則,是他極力提倡開明的參與管理。他在Concept of the Corporation書中詳細地描述他對自治工作社群的理念,讓工作者能夠自主地排定優先順序和擬定政策。他在自傳Adventures of a Bystander裡綜觀自己在管理學上的努力,將自治工作社群和負責的工作者視為是兩個最重要也最根本的概念。
然而,這種非官僚式的管理方式卻從未在製造業中出現。「勞工運動阻礙了自治工作社群」,Drucker坦言,「工會的出現隔絕了管理者和勞工的直接接觸,這片好意也阻擋了任何改革的空間」。但是,Drucker也指出,知識工作者的出現將會改變現況,藉由知識而連結的實務社群跨越了組織的疆界,也比組織內的社群更緊密。「我認識一位女士是一家大企業的高級化學人員。自然地,她沒有部屬也沒有上司。透過網際網路,她每天都能和7、8位同行用e-mail聯繫,每年和社群裡大約40個人聚會兩次,但是卻不認識自己公司裡的人」。
這個案例雖然是極端,但是其涵意卻很深遠。就像是Drucker在Managing in Turbulent Times(1980)裡提出的,現代企業必須將自己視為交響樂團,而不再是軍隊般地行動。「過去講國際企業,不過是指一個能透過所有權控制很多國外子公司的本土企業罷了;現在的國際企業是一個結盟製造、配銷、科技等功能的網絡,股權的持有不再是為了控制,而是承諾的表現。這些企業並非透過所有權,而是透過資訊和策略結合的」。
然而,要讓管理者能在缺乏職權和控制的關係中取得優勢,也許要在小說中才能學到吧!
Drucker教授,生日快樂。
For previous articles in the management gurus series, go to www.ft.com/gurus
A venerable expert in the field who rings the changes without wringing his hands
如果你跟Peter Drucker一樣看過那麼多次的景氣起落,那就沒有什麼大風大浪可以嚇倒你了。即使是在安隆案、Adelphia案 之後景氣低迷的艱難時刻,這位管理泰斗依然不動如山。「一如過往七十年,當景氣正好的時候,投資人就會希望收益成長10%、利潤也要成長10%,管理者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,就開始做些表面文章。這些事情七十年來從未變過。」當Drucker剛從奧地利來到美國時,所從事的第一份工作是新聞記者,為Financial Times報導McKesson Robbins弊案。這間曾是美國最大藥店連鎖的企業以幽靈子公司來灌水收益數字,並引發審計制度的改革。市場機制和會計制度的不全導致這些問題去而復返,經理人報酬方式更是雪上加霜。Drucker觀察到,「當景氣大好時,經理人的薪酬也不外是選擇權或是虛擬股票 之類的,經理人總有很大的誘因去操作股價」。也因此,美國各地許多公司都已開始設計新一代的薪酬制度,不再依賴股票選擇權,然而究竟有多少效果卻值得商榷。「我已經看過這種事情五次了,每次都沒什麼改變。我們始終沒有找到一個既不會變成經理人私利、又能和績效連動的報酬制度。我們能做的總是不夠好。」